第(1/3)页 静。 同杏界的热火朝天截然相反。 圣寰殿此刻只能用“静”来形容了……不,圣寰殿都没有了! 残破的一派废墟中,北北、敖生等年轻人,惊骇地望着轮椅上那个挽弓如月尚未放下的人。 此刻就连桂折圣山的守山人等,都从“局势大稳”中醒过了神来,个个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: “不可能!” 紧接着,是无数疑问: “鱼老被钉到护山大阵上了?” “九祭桂也难逃一劫?” 更严重的是…… “璇玑殿主,一连几箭,当场被射死了?!” 众人本以为苍生大帝回来了,圣神殿堂便将迎来的大逆转的时刻。 但此情此景,真太难教人置信了! 所有脑海里的疑问,最后只归于一个:“苍生大帝,也是圣奴?” 天梯之上光影一闪,急急降下一道金袍身影,人尚未落地,当先一声吼: “爱苍生!” 一声既出,轮椅上的爱苍生淡然放下邪罪弓,却目不斜视,仿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之事。 周边几个年轻人,却怔怔回眸,陡然才被那抹金色刺到了眼。 审判者! 天梯之上的审判者,当迎上那一道道目光时,才瞧清了只剩一片狼籍的圣寰殿。 他知道,自己来晚了。 可是……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爱苍生? 审判者满是审视的目光,率先望向了九祭桂。 九祭桂化出了灵体,苍白的脸上只剩一抹苦笑。 谁能阻止得了爱苍生? 祖树九祭桂是守护、是气运,它不主战,主战叫血树、剑麻! 审判者只停顿了一下,转而望向鱼老…… “噗!” 鱼老一口血喷了出来,浑身龟裂,魔气四溢,眼睛都在翻白,看上去比九祭桂灵体还不如。 审判者犀利的目光,顿时柔和了不少。 见状,鱼老便贴着守山大阵的结界壁,无力地滑了下去,脱离了大众视野。 “稳了……” 没有人比鱼老更懂摸鱼。 低级的摸鱼,是在上头不在时,抓紧各种碎片时间,战战兢兢搞自己的事,还生怕被发现。 高级的摸鱼,只需在众目睽睽之下奉献一波大的,顺势就可沉底,一年摸一次,一次吃一年。 这波…… 第一个为道璇玑挡箭! 第一个叫道璇玑跑! 第一个指明方向! 连喊“染茗”这种思路清奇的逃命方式,都给他鱼鲲鹏想到了。 道璇玑跑不跑得了是道璇玑的事情,该尽力的他摸鱼……哦不,鱼老已经尽力了。 圣帝道氏,都将承这份情! “爱苍生!” 审判者微眯的双眼,再度落回了身前那个不敬之人的身上,后者甚至没用正眼看自己,他质喝道:“有人控诉你的罪行,说……” “来者何人?” 审判者被打断,自己愣住了。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眼出声爱苍生,最后低头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金袍。 “吾乃天梯之上审判司下金袍审判者,代五大圣帝……” “你是圣帝?” “呃,非也,我只是代……” “你是至高审判者?” “呃,也不是,我是……” “那见本帝,为何不拜?” 爱苍生转着轮椅回身,眼神却从审判者身上略过,远远眺向了山下,像是无视了空气。 他这惊人之语,却令得全场木然。 北北等神色惶恐,不知苍生大帝为何敢出此言。 那可是金袍审判者,连道殿主都敢训,璇玑殿主都得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。 苍生大人都不姓月北华饶道,只姓爱,他怎么敢? 审判者自己也懵了,似是头一回见有这么不将他们身上这身金袍当回事者,愣了半晌才勃然大怒: “爱苍生,你怎敢放……” 嗡! 邪罪弓一提,拉成满月,圣力汇聚。 审判者话音戛然而止,瞳孔都为之一颤。 “你干什么?!” 他声音都要喊破了,藏在金袍下的双膝开始止不住打颤,色厉内荏喝道:“爱苍生,诛杀审判者,那是死罪!” 嘣!!! 弓震弦惊。 这熟悉的一声,直接给远处护山大阵上快滑到底了的鱼老,从水面下震了回来。 开什么玩笑? 爱苍生又杀人了? 只是去了一趟染茗遗址,杀气这么重? 一跃跃上桂折圣山山巅,恰好不远处飞跃而来两道风尘仆仆的身影,正是方老和仲老。 三者交换眼神,各自自以为是地确证了圣寰殿和玉京城旧址都问题不大后,心情都稍稍一松。 “没逝就好……” …… 中域,死浮屠之城。 一个又一个死徒去了染茗遗址,又从遗址中被杀回来,把“斩神官”三个字炒得沸沸扬扬。 这可是近些年为数不多能出城“旅行”还不会死的游戏了。 圣神殿堂镇守在这一边的人,已快要压不住这些狂徒们造的乱势。 什么“苍生大人已被神亦轰杀,待得神亦归来之时,便是十字街角统率死浮屠之城,出征圣神殿堂之日”等言论,简直逆天。 但是…… 隔了这么久,如果苍生大人注意到了这里的乱,早该出箭了吧? 他没有出箭,是否就代表着,消息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性,为真? 就在不法之论甚嚣尘上,此地圣神殿堂分部都笼罩于一片晦暗阴翳之中时…… 九天之上,忽而惊掠而来一道嘶鸣重音: “嘣!!!” 当邪罪弓之矢带着乌光,一箭轰碎死浮屠之城规则之阵,狠狠钉入十字街角时。 整座城池,瞬时陷入死寂。 与之相对的,圣神殿堂分部,所有人如饮甘醴,一下又活了过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