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也是‘即将摸到八尊谙’的手。” 道穹苍打开胸口,从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天青色玉盒,将口水传单一丢,又把断手视若珍宝地放进盒子里,盖好盖子,再放回胸口中去。 这才抬起头来:“做得很好!” 南宫有术脸上浮出笑容。 很难得,能从父亲嘴里听到这般纯粹、绝对的赞美。 他清楚地记得,自打诞生以来,父亲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最严格的。 他总计夸赞过自己六次,其中四次“不错”,两次“还行”。 “很好”这个词,南宫有术一度以为父亲并没有学会,比天机三十六式还难。 看来,只是自己以往做得不够罢了。 “您和八尊谙同行过,想要得到类似的物品,不是很简单么?”南宫有术疑惑问道。 “不一样的。”道穹苍徐徐摇头,“有戒备的,和无戒备的,大相径庭,他防我比防华长……还严。” “您打算怎么用?”南宫有术好奇。 “天机,……” “这可是我帮您拿到的!” “好吧。”道穹苍满意地点头,表示这个威胁到位了,便换了个说法,“其实,不一定会用到,也但愿用不到。” 南宫有术感觉听到了什么,又感觉什么都没听到,无奈之下,只能提回正题: “您想去戌月灰宫?算算时间,八尊谙确实也差不多离开了……您去那里做什么?” “你觉得呢?” “好像是我在问您?” “但我想考考你。” “唔……您也想同戌月灰宫合作?” “不准确。” “您想破坏它们和八尊谙的合作?” “亦不准确。” “您……” “这并不适合用排除法,你该把所有因素考虑进去,譬如白胄不在家,八尊谙可能已经同两派都达成了合作,以及徐小受如若归来之后会产生的变数等。” 南宫有术这下沉默了。 他以为父亲只是一时兴起。 想去戌月灰宫玩玩,只是因为八尊谙也去了。 这并非不可能——外人认为他不苟言笑,实际上父亲一直很有玩心,他就只是一个孩子罢了。 不曾想,原来这也是一盘大棋,他该是算计了很久! 冥思苦想了好一阵,南宫有术嘴里才吐出来一个词: “道部?” 道穹苍笑而不语,从药桶中起身走出,给自己披上了白衣,赤足推门走出房间: “时间到了。” “下次,记得把你我对话的地点,以及天机神教壮大了的事实,也都考虑进去。” “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,当然,也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情。” 嘎吱…… 房门一关。 南宫有术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药桶。 他不知晓哪里又惹怒了父亲,他怎么离开得这么突然,因为…… 一句“道部”? 泡在药桶里,南宫有术想了许久,只能想起问题的关键,该是出在道部那唯一一位真人身上。 “是了,璇玑半圣固然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己烧没了,打断了父亲明面上的布局也是事实。” “道部的事情,怕是对她,有着不小的打击。” 较之于自己,南宫有术觉得道穹苍对鱼知温的爱,那才更像是父爱。 他会逗她开心,在婴儿时期;会教她成长,在少女时期;会疏导她的心理、夸赞她的进步,虽然有时是以一种另类的方式…… 但至少,那是为数不多来自于“道穹苍”真切的、不揣算计的关心! “道部”的事情,谋划了这么多年,本可以在最后圆满谢幕的同时,顺带着成为一次对她更具有鞭笞意义的教学。 却因一些不可抗力因素,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,以一种不合时宜的方式,狠狠撕开了来。 这直接形成反效果,像撕开一个伤疤,该是很疼。 “他,也因此产生了愧疚吧?” 可一个鱼知温太小了,小到不足以影响大局,那也不是他真正的女儿。 在当下大局中,他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和心思,进行关系的修复或补偿。 然不补偿,那东西便如细刺扎指般,小到不查,偶又生疼不适。 南宫有术想了又想,直接摁出了耳边的通讯器: “查一下道部首座鱼知温,要她当前的行踪……” “不,是所有情报!” …… 走出狭小的山洞,道穹苍驻足回望。 山洞上挂有一块牌匾,写着“天机神教”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。 是的,这才是南域最大的新兴势力天机神教的总坛。 真正核心的人,其实也只有四个。 教主南宫有术,他道穹苍,以及因为挤不进山洞而等在外边,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未疯、苟无月。 “聊好了?”苟无月靠在树边,见人出来,抱剑抬眸。 未疯就很直接了:“我实在难以想象,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好一点的地方,这算怎么一回事?” 他指着这个破旧的山洞口,“天机神教,不是有一处豪华的总部吗,还有各种长老、护法、供奉……” 未疯很向往久违的江湖生活,面前人曾给他形容过的未来,明明听上去也很奢靡。 道穹苍此时却是摇头:“五域虽大,这,才是我们仅有的立足之所。”他指着脚下。 又望向未疯:“繁花过后,亦有凋零,都是虚妄。” 见前头二人并不苟同,道穹苍也不再多言,摆摆手刚想提出往戌月灰宫走一遭。 便这时,他耳朵一动,目光一翕,眺向远空,“终于……” “终于什么?”未疯上前。 “有人找我。”道穹苍眯了眯眼,竟有些看不清那人面容,一思量后道,“我需要暂离一下。” “你又要去哪里?”苟无月皱眉。 “去一个,离他近一点的地方。” “那我们呢?” 第(2/3)页